题记
34天前，一鸣惊人的刘子歌制造了“水立方”最大的惊喜。2分04秒18，这位上海选手不仅打破了世界纪录，更是夺得了中国游泳队在北京奥运会上的唯一一枚金牌。
34天后，19岁的她扮演着“空中飞人”的角色，往返于北京、上海、香港等地之间，参加奥运冠军的系列总结和表彰活动。功成名就的刘子歌坦言，真不适应如今的生活，在这位冠军心里，游泳池才是属于自己的那方领地。前几日短暂住回九门口长城下的训练基地，刘子歌才睡得最踏实，“又终于可以回泳池练几下。”说到这，她的脸上依然挂着那淡定的微笑，与奥运前无异。
昨天，刘子歌来到引进自己的宝山区，这是她奥运会后三次回上海中首次回“娘家”，她将于今天参加宝山区为其举行的庆功表彰会，本报记者借机独家专访了这位奥运冠军和她的教练金炜。
“表面上，水看起来很温柔，总是潺潺往下流。而实际上，水拥有足以滴穿巨石的力量，即使是万吨巨轮也能被它载起来。”日日与水相伴的刘子歌，自言很欣赏水的“性格”，而她自己也如水一般，看似柔弱，骨子却始终有着一股常人所不及的韧劲。
坚定信念感动父母
出生在辽宁本溪市一个普通的钢铁工人家庭，刘子歌与游泳之间，没有丝毫渊源可以追溯。尽管身材魁梧，体型挺拔，刘子歌的爸爸刘立辉却坦言：“我和她妈妈都不会游泳，她妈妈连看到下大雨都觉得头晕。我们也从来没有搞过体育，更不会想到女儿会成为游泳世界冠军。”
在爸爸妈妈眼中，斯文又漂亮的女儿应该好好学习，最好还会唱歌跳舞。然而，一次偶然的兴趣班选择，却让7岁的刘子歌与游泳结下一段不解之缘。“那时，子歌在本溪前进小学念2年级，因为学习成绩很好，被班主任任命为班长。有一天，游泳兴趣班的老师来班上挑人，进门就问谁是班长。就这样，子歌成为了老师挑选的对象。”刘爸爸说。
听到女儿被游泳班选上的消息，父母二人开始商量起是否同意女儿去。“我们考虑很久，觉得游泳是一门既能防身又能增强体质的技能，业余时间去练练挺好的，就决定让她去了。”妈妈于桂芬说，“那时候压根儿没想到过什么拿冠军的事情。”令父母没有想到的是，小小年纪的子歌很快就爱上了那一池碧水，兴趣班一天一小时的练习常常让她意犹未尽。2、3年后，刘子歌进入沈阳海舰俱乐部深造，也正是从那时起，她真正爱上了游泳这项运动，并决定把它作为一份事业来追寻。
进入海舰俱乐部训练，就意味着要远离父母独处异乡。起初，刘爸爸刘妈妈每周末都坐上一个多小时的火车到沈阳看她。后来子歌长大了，不愿意看到父母来回奔波劳累，于是父母二人就将前来“探班”的周期拉长到半个月。短短几个小时的“探班”时间里，妈妈负责帮女儿洗大件衣服，爸爸则专职陪女儿聊天。虽然只是普通的闲聊，刘子歌却总在言谈间流露出一种一定要取得好成绩的决心。
“我们有时候也会动摇，到底是不是该让她走体育这条路。毕竟在大多数人眼中，读书上大学是更稳妥的选择。但看到女儿的信念那么坚定，我们也就决定尊重她的想法，义无反顾地去支持她。”不止一次，刘子歌的父母被女儿的执著深深感动着。
训练生活皆是“标兵”
无论是在海舰俱乐部，还是上海队、国家队，刘子歌从来都是练得最刻苦的那一个。用教练金炜的话来说，“在所有我曾见过的队员里，她的思想作风和刻苦程度，无疑是优秀的一个。”
作为教练，金炜对于训练细节的要求是出了名的严格，有时连他自己也觉得似乎有些苛刻。但令他感动的是，即使是如此高要求的训练计划，只要摆在刘子歌面前，依旧能够百分之百照单全收。“单从身体条件上看，刘子歌应该只能算是中等水平。但她最大的优势在于思想上和心理上，能够常年如一日地兢兢业业训练，对教练所有的安排都做到接近百分之百的执行，这样的运动员是十分少见的。”金炜说，“其实，一般运动员只要是能执行到80-90%就已经很优秀了。她虽然不说，但对于自己的严格要求大家都看得到。这一点就连国外教练也觉得很欣赏。”
即使是在拿到奥运会冠军之后，刘子歌依然没有放松自己。大大小小的活动参加了不少，她却因为没时间下水而感到浑身不自在。利用有限的活动间隙，刘子歌又独自一人扎进了空荡荡的游泳馆中，“平时训练习惯了，好长时间不游就会很想游。就算去水里感受一下，也会觉得舒服很多。”她说。
训练之外，刘子歌也将这种超乎寻常的自控能力渗透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。“一个很简单的例子，如果一种食物吃多一口会长体重，但对身体健康没有太多意义，即使再好吃，她也完全不会去碰它。这样很小的细节，在她的训练和生活中无处不在，也正是这些细节决定了成败。至少在我带过的队员中，没有人能比她把细节做得更好了。所以在她出名之前，我已经将她作为队里的标兵，要求大家都向她学习。”很多人将刘子歌的出现视为意外之喜，而在金炜看来，训练、生活中这些细节，足以让她的夺冠“顺理成章”。
性格天生绵里藏针
与其他运动员截然不同的文静性格，是刘子歌在成绩之外留给人们最为深刻的印象。如果脱下一身运动行头，或许当她站在你的面前时，你全然不会将这个扎着马尾辫的温柔女生，与一名优秀的游泳运动员联系在一起。
正是因为这种天生内敛的性格，一度让刘子歌被很多国内大牌教练所摒弃。在他们眼中，刘子歌缺乏优秀运动员应该具备的霸气和狠劲，柔弱的性格很有可能成为她成长道路上的“绊脚石”。但一手将其培养成材的金炜却并不这么认为，“外界也说，这个女孩子外表上看起来很嫩，不怎么坚强，实际上她的坚强是源自内在的。在她的内心里，不是说一定要去征服别人，而是从骨子里跟自己较劲。温柔的外表下藏着强大的力量，就像现在那些改变看法的教练所说的，她的性格是绵里藏针。”
不过，连金炜自己也承认，当初刚开始带刘子歌时，也曾对这个说话轻声细语的小姑娘有过一些想法。但训练中的一件小事，让金炜对她的看法有了彻底改观。“那时候，她刚刚到我的手下来练，身边的同伴年龄都比她大，成绩也都比她好。我心想，我这里训练负荷特别大，她肯定是跟不上的。谁知道，她自己闷声不响课后加练，一点一点赶上来。我当时就觉得这小丫头很有上进心，别看话不多，心里还是非常想要的。”从那以后，金炜认定刘子歌必是可造之材，因为在他的理念中，性格与天赋占据成功的八成分量，而后天的训练和管理只占两成而已。
“我会为上海游到退役”
“真的非常感谢上海，如果不是上海市和宝山区那么多人的鼎力支持，我想我们不会有今天的成功。”这是金炜再三强调的一句话，重复了很多次。这不是客套，是这位沈阳汉子发自内心的感谢。“现在说起这四年很轻松，其实这四年里我们时不时都碰上新问题，也遇到了很多挫折，如果不是上海各方的支持，险些夭折。”
故事得从2005年全运会说起。
在南京举行的第十届全国运动会，是刘子歌和石峰2004年正式转会后首次代表上海出战大赛，但成绩并不如人意。石峰获得一个第五，而16岁的刘子歌参加了100米和200米蝶泳两项比赛，甚至都没有进入决赛。压力不期而至。“上海游泳队一直是国内强队，我们是市里花了大价钱引进过来了，请我们来不是让我们拿第五第六。虽然当时签合同时，我也说了2005年目标是力争拿分，也不敢下什么拿牌的保证，毕竟那时还不是他俩出成绩的时候。但没进前八，实在是交待不过去，怎么也得拿个名次吧？女孩子16岁可该出成绩了，要知道当年上海同年龄组的选手要比子歌快不少啊。”压力来自方方面面，有自己对糟糕成绩的不满，也有来自外界舆论的压力。于是金炜有了这样的质疑：“这样的成绩上海选手有的是啊，可有的人连市队都进不了，花那么多钱引进他们是不是值得？”
“我们有压力，但我想宝山区里、上海市里的压力更大。那个时候外界真有不少说法。我们这种组合模式能不能坚持？领导能不能坚持原来的路线？我本人是不是也要坚持？当时要是真着急了，心里一乱，为了早点出成绩，采取‘杀鸡取卵’式的训练，那么也可能真的没有今天了。”回忆起当时，金炜不禁感慨，真是上海各方面的大力支持，才让自己挺过了难关。“我至今还记得上海体育局的一位领导那时就对我说了那么一句话，‘引进你们来是要出大才的，你还是按着你正常的青少年生理发育规律、正常的训练路子去走，不要听那些东西，不要管外界的说法。’在最困难的时候，在最关键的时候，很多人保护了我们，让我们踏踏实实、一心一意训练。现在得了奥运冠军，大家都很关注我们，我必须要说，是很多很多人默默地为我们做了许多工作、帮我们顶住了压力，才有了今天。”
2004年，金炜带着刘子歌、石峰等7位海舰俱乐部队员正式转投上海队，这是他考虑再三的选择。“作为民间俱乐部，培养运动员只能到一定阶段性的水平，我的资金和能力只能到那个高度。鱼长大了，我的小河养不了。如果子歌、石峰他们不交流到上海，也会去其他省市队。”当时也的确另有数支地方队在争取金炜师徒，而上海用诚意打动了他们。“的确，上海不是出价最高的，但这里给我们提出的规划和计划是最吸引人的，东方绿舟基地的训练条件、高科技游泳水槽哪里能有？还有后期出国培训等各步计划。实在太能打动我了。”转会后，刘子歌依旧由金炜带教，其余六人则由宝山升入市二线队伍。这一模式也在实际运用中不断调整，半年后，石峰由于各方面不适应又重新划归金炜执教。“我们到上海这四年，队员都在不断长成绩，刘子歌的成功大家都看见了，石峰也有不小的上升势头，我们获得了双赢。”
如今的刘子歌、石峰已是正宗的“新上海人”，“我会为上海游到退役。”刘子歌说。
金牌师徒的别样生活
不用手机，也没有电脑；爱看《道德经》，却很烦逛街。这样一个19岁的女孩已经很少见，更何况她已是响当当的奥运会冠军。
在刘子歌的世界里，一切都显得那么简单纯净。这也得益于教练金炜对她的教育，“我总是告诉他们，要学会享受训练、享受生活。”金炜说。
为了让弟子们在业余时间里能够更多地充实自己，“成绩一般的时候，我让他们读读孔子的东西，学习他要求上进的思想和一些基本的做人做事原则。等成绩达到一定水准时，我就鼓励他们看看老子，让他们用一颗平常心去对待自己的成绩，学会淡泊名利。”对于给弟子推荐怎样的书籍，金炜有着自己一番独到的见解，一旁的刘子歌听着教练的话连连点头，笑着说：“要说我最喜欢的就是‘无为’二字。至于看不懂的嘛，我就问教练呗。”
除了看书之外，刘子歌几乎没有别的业余活动。而作为教练，将训练基地设在一个四面环山的偏僻之地，也正是希望将外界对运动员的干扰降至最低。获得奥运冠军之后，从来不用手机的刘子歌一下子拥有了好几部手机，但除了那台在奥运会时与教练进行必要联络的之外，其它至今全都原封不动地躺在盒子里。
“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和电脑的生活，要找我的话找到教练就是。我很奇怪人家怎么能够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，那样多没意思啊。我倒希望能够听听交响乐的音乐会，看看自己喜欢的书，这样才叫充实。”刘子歌说，“现在我年龄还小，还要为2012年努力，所以不愿意被其它的外界因素影响，专注于训练才是我要做的事情。”
也正是因为很少与外界接触，夺冠之后一个接一个的庆祝活动让师徒二人连说“吃不消”。“这些年我们习惯找一个非常清净的地方，一门心思只管训练。我选择的基地也基本都在农村里，很多年轻人不容易习惯。但子歌的性格不喜欢热闹，所以很适应这样的地方。这次带她回去两天，她休息非常好。反倒是对于那些应酬，觉得实在太不适应了。”金炜略显无奈地表示，“还是赶紧结束了这些活动，让我们回归平静生活吧。”
恩师卖车建基地徒弟买车报恩情
谈起钱，金炜说自己总有点“稀里糊涂”。
“有钱时就带徒弟们出国训练，没钱时就得出去化缘。”海舰俱乐部成立十年来，甚至还没一位固定的财会人员，“进进出出，还真算不清自己赔了多少钱，不算建基地这大钱，培养这批队员花销也得有个几百万了吧。”一年前，金炜差点被六十万急死。
为了让弟子们有一个好的训练环境，金炜选址九门口长城附近新辟了一处训练基地。“就想建一个小规模的游泳馆，大致算计了下，约莫预算六百来万，自己掏了些，上海支援了些，这笔钱凑一凑也差不离了，就这么着开工了。”
没想到，开工仅仅2个月后，物价飞涨。“2007年9月，我可记得牢，建材钢材一天一个价，水泥也涨，好了，还没完工呢，钱没了。还差一点，眼看就缺那六十来万，游泳池就能用了。没辙，借钱呗……”没心急火燎的事儿，哪个汉子愿开口借钱？眼看北方快进入冬天，这费用要周转不过来，工人都要撒手不干了。“一开口借钱，就是一句：‘一天都很重要，必须得现在。’从亲戚朋友那里对付了二三十万，子歌、石峰他俩也有了一些积蓄，都凑合了几万。”可还有差不多二十来万的缺口，心一狠，金炜开着车就直接去了北京二手车市场，“想卖个好价钱谁不还得在北京多呆两天？可我必须一天之内就得卖了，‘反正你看着给多少钱就多少钱吧’。”就这么着，这辆跟随金炜不到三年的克莱斯勒商务车就出了手，“买的时候40万，卖的时候28万，可是进口车啊……”如今说起，金炜多少还有些心疼。
转手换了一辆破旧的二手面包车用来接送学生，金炜带着卖车拿到的钱赶回基地，交待工人尽快将工程完成。很快，全新的游泳馆投入使用，刘子歌在自己专属的那条泳道中畅游，直到这一刻，金炜心中只剩欣慰，觉得“卖车其实算不了啥”。
小小年纪的刘子歌，将教练的一举一动全都看在眼里。奥运会获得冠军之后，刘子歌在谈到自己当时最大的心愿时表示：“我要为我的教练买一辆新车，他为我的成功付出了太多。”在刘子歌心中，教练卖车筹建基地，不过只是他多年来努力付出的一个细节而已，“他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我们身上，有太多让我感动的事情留在我的记忆里。现在我取得了好成绩，他的功劳是最大的，所以也该我来为他做点什么了。”
“我一直教育他们，不要太想成绩，不要想拿冠军能挣多少钱，有人还真为这动力练，往往练不出。谁不喜欢钱？可钱无止境，不能没完没了想要。搞游泳是为了自己快乐。奥运会后，我就对刘子歌说，‘我当了十几年教练，搞了几十年游泳，你游的这决赛是我一生中看过最精彩的比赛。就那么几分钟比赛，就那么几分钟的快乐，是我最大的欣慰，付出那么多年，你能给我上演那么精彩的表演，这是我独享的快乐。’”金炜说。
2012年，师徒还有雄心
对于金炜、刘子歌师徒，北京奥运会冠军的幸福来得有些突然。“原先只是想拿个名次就能接受了，毕竟这还只是第一次参加奥运会，如果能拿牌就非常出色了，没想到，一拿就是金牌！”
“奥运备战，我们的目标是破世界纪录，而不是拿冠军。当时的纪录是2分05秒40，当时我想得很简单，要想拿牌必须得破纪录，所以训练的各种安排都围绕这个目标。”国际泳坛进入2008赛季后，突然出现了成绩暴涨，各项世界纪录大幅刷新，“当时的目标是尽最大努力去做，至少先破了纪录，子歌当时的训练实力是2分04秒56。”
如今回过头再看，金炜坦言，高估了这个项目的世界形势，又低估了爱徒的临场发挥。“决赛前我还感觉她游不进2分04秒50，最后2分04秒18的成绩实在是超出了我的想象，连这丫头自己都承认是超水平发挥了。”能大举刷新个人最好成绩，刘子歌实力固然重要，超额实现的部分，师徒两人都归功于热烈的主场氛围，“没想到水立方的观众给我们带来如此大的动力。”
2005年世锦赛，是刘子歌此前参加的唯一一次国际大赛，作为新人出战的她最终仅名列第二十位，成绩不值一提。而自2007年起，刘子歌进入了全面长成绩的上升时段，在去年开始的三次国内比赛中均达到200米蝶泳的奥运A标，而且成绩一次比一次好。“4年前与上海签约合作，就是为了培养奥运选手，所有奥运选手的最高目标肯定是金牌。但那时，这只能说是一个想法，一个小小的念头。又有谁会相信高调子呢？从长远规划而言，2008年是子歌第一次参赛，如果能参加的话，只是尽最大所能去比好成绩，可能第二次，也就是2012年伦敦奥运会，机会更成熟些。”
向来做事不拘一格的金炜，如今也不得不承认，自己的思维被一些条条框框束缚了：“中国还没有游泳选手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就拿金牌。我们也是从理智的角度做了预测，也有这方面的顾虑。当然在训练时我只会告诉她别有顾虑，全力一搏先破了世界纪录，当然也许别人比我们破得成绩更好，那她就拿奖牌呗！我们把困难想得很多，把成绩估计得很保守，不是那么太乐观。但是，我们自己预测的形势严重些，并不等于没有信心，我们相信自己，轻装上阵。”
奇兵刘子歌一鸣惊人，成了“水立方”最耀眼的中国明星，而在恩师眼里，这位奥运冠军还有不少潜力上升空间，“子歌在划水时效上应该可以继续提高，这还有比较大的空间，而在整个节奏感上也有所欠缺。”金炜对徒弟略显瘦高的身材也似有“不满”，“前两年尽长个子了，没往横里发展，力量上还能长一长。”说得刘子歌满脸通红。
“这个奥运周期结束了，下一个四年要怎么练，我的脑子还没完全形成计划，只有大致的方向。一切要根据具体情况而定，训练中经常会遇见不是我们能预料的问题，没有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，我也不敢说下一次会怎么样，但一定会寻求新的突破。”下一届伦敦奥运会，金牌师徒又将带着什么样的梦想启程？金炜故意卖了一个关子，“这是一个秘密！肯定还有‘贼心’，现在什么也不能说。”刘子歌以标志性的浅浅的微笑，应对师傅的“关子”，也许算是一种默认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