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生活在常州的仡佬族只有200多个。”
“是很少。可我家倒有3个:还有儿子、女儿。”省仁智园林设计有限公司老总余晓毅双眸晶亮笑魇如花。对于这位高级工程师、省人大代表的采访就此轻松开始。
“仡佬族”——1986年,生长在贵阳就读于南京林业大学大四的余晓毅第一次填表,表露了自己的民族身份。这个能歌善舞的小巧女子这才关注到这个民族的特质:信奉神灵,忠勇善战,像山一样坚韧不拔,像水一样勇往直前。
对事业精进,对命运豁达,对老人孝顺——朋友眼中的余晓毅乃成功女性的典范,是一个有才有貌、有情有义、有声有色、有滋有味的富有女人。
在专业领域做到极致
《创新创新再创新》,余晓毅的毕业论文,表述了她学以致用的迫切焦灼以及乘风破浪的宏大理想。她在考察游历中发现,所有的古典园林不外乎亭台楼阁,而“蘑菇亭加花架”就美其名曰现代园林了。
1993年,市外环路园林景观带的设计任务落到了余晓毅身上。“哪里来的一个小丫头,能行吗?”28岁的余晓毅听到了领导的疑虑。她迎难而上,将以往最多8米的色块分割超常规地拉长到了24米。她深知,公路绿化带并非以行人而是要以行车为参照。简洁大气的设计令人耳目一新,引发了轰动效应,外来参观者干脆拿着尺子实地丈量。余晓毅崭露头角。
1996年,正值余晓毅而立之年。武进建委慕名请她设计一座小型花园。如何在螺蛳壳里做好道场?她苦思冥想反复琢磨,灵感在某天凌晨2点翩然而至:她构思出了天地、日月、升腾3个相得益彰的小品主题。整个设计结构严谨却气势磅礴,给人以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。好评如潮!武进领导毅然决定将园区扩大3倍,并更名为“文慧园”。余晓毅接着担纲设计了表现二十四农时节气的四季广场,整个园林乡土气息浓郁,文化底蕴丰厚,成为江南园林中不可多得的精品。
虽说创新意念强烈,但余晓毅非常尊重历史尊重自然。2008年,公司应邀介入淮安市清河区古淮河公园工程。他们保存了原来的残破沟壑,为的是留存那份历史文化;原有的意杨林虽不名贵,但自有一种野逸苍凉之美,无法马上取代,他们没有砍伐,而是植下了更替树种。看到宛若天成的现场美景,当地领导相当满意,公司又继续被邀参与打造宜居城市的浩大工程,投资规模总计达数十亿元。
浪漫葱郁的月星家居中庭设计,匠心独具的环球数字嬉戏谷,现代大气的西太湖滨湖新城……从公园到广场到商业街、风景区、企事业单位,余晓毅承接的设计已超千项。无论工程大小,余晓毅都不折不扣地坚持一点:在专业领域做到极致。一个细节足以说明她的理想主义:监理本不是设计方的事儿,可是,为了让蓝图与现实的差距最小化,余晓毅定下了规矩:她的设计师必须兼有监理的职责,每一棵树的树冠朝向都要给予专业的指导。从2005年翠竹公园获市城乡优秀勘察设计二等奖起,公司连续拿下了第四、五、六、七届省园博会造园艺术大奖,还摘获了第六届中国(济南)国际园林花卉博览会综合金奖等一系列奖项。如今,余晓毅正投身中国第八届花博会的公共景区设计。
回望过去,2003年,是余晓毅人生中的一个重大转折。感受到国家大建设大发展的浪潮,“从来不懂得怕,从来不考虑那么多”的她在园林局第一个提出了改制,公司变身为常州风景园林设计有限公司。2009年,余晓毅又申请注册了省仁智园林设计有限公司,她带领的近50人的这支队伍获评了建设部的“甲级设计单位”——这样的资质全市只有2家。公司成立至今,始终运行良好,没有一分贷款,到账的设计费用连年翻番,去年完成约26亿元的园林工程设计。
在公司,余晓毅好为人师,俨然是年轻人婚恋成才的“教母”。此外,这位高级工程师还担任了母校南京林业大学的研究生导师,至今已指导了3届13名硕士研究生。
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
余晓毅是同学眼里的侠女。她敢于直言,好打抱不平,有着不让须眉的正义感。
1998年,余晓毅当选天宁区政协委员。随后,她自认为“沾了少数民族的光”,选上了市人大代表,对她而言,参政议政“既是责任又是荣誉”,她要求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”。
2003年,她当选市人大常委,因此更多地关注民生、政经。了解到有的教育专项经费竟被挪作他用,她“很火,觉得相关人员不仅是侵权还是犯罪,组织部提拔任用时都要慎重考虑。”看到电视画面中有关人员拎着大包小包访贫问苦的场景,她觉得很是反感,“不要为了做秀出画面而制造现场,要知道老百姓急需什么?说不准他们正等着钱看病呢,还不如送实实在在的钱,急人所急雪中送炭。”此外,粮食储备,人才引进,老师和医生的职业道德建设等社会问题都让她这个乐观之人“增加了不少忧虑”。
在诸多大会小会上,余晓毅的一腔热血以及直奔主题的非官方语言常常令现场一派肃静。事后,许多委员都会对她不怕得罪人的勇气及高见大加赞赏,认为她“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”。
多年的参政议政过程中,有一件事余晓毅至今感动。那个夏天,市领导专程到公交站台体察民情,发现空调车来了,老百姓却不上,坚持等待非空调车,为的是省下那1块钱。“你们坐轿车的都要能够体会得到,老百姓哪怕就是1块钱也很在乎的。”——低价位高品质的公交出行原来就源于如此深入细致的基层调研。余晓毅告诉记者,她感谢参政议政的机会,让她学会了换位思考,开拓了视野,开阔了心胸。
余晓毅非常认同全国工商联原副主席、全国政协常委,胡耀邦之子胡德平的观点:“我这个人就是有话就想表达,有观点就要讲的……我觉得人一定要重视自己的表达权,这是公民的基本权利。”
在余晓毅的人生辞典里,她最佩服的人物是坦荡直率的前任总理朱镕基。她认为前一阵子因《朱镕基讲话实录》出版而再掀“朱镕基热”,恰恰表达了普罗大众对于深入改革的殷切期望。
手机里盛满全家人的欢笑
“太爱笑了。”余晓毅一直记得小学三年级班主任的评语。一次课上讲到月球上没有地心引力,她的思维立刻天马行空起来,想像着人们一个个因此飘浮摇摆的情景,她便笑得乐不可支。至今,听闻余晓毅朗声大笑者无不受其感染。
余晓毅当然也有灰暗的人生时光。第一次婚姻让她心力交瘁。她一度瘦得只剩80斤,三天两头跑医院。人生最低谷的时候,眼泪都流干了,工作就是全部。离婚时,她告诉儿子:“爸爸妈妈都是最爱你的,都是好人,可是两个好人不一定就能相处得好啊。”她永远在儿子面前说爸爸及奶奶全家的好。她的优秀大度及其善良乐观为她重新赢得了甜蜜的爱情。后来,她与前夫彼此都有了新家,又都生了儿女,儿子与弟弟妹妹相处非常融洽。转眼间,儿子到了恋爱的年龄,“人的一生,真正喜欢你的人是屈指可数的,找到你喜欢的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,而彼此真正相互喜欢的,太少了。”她循循善诱,希望儿子珍惜缘分。
“父亲是我的榜样。”被问及哪里来的激情无限,余晓毅夸起了父亲。老人曾经担任九三学社贵州省委组织部部长,得过贵州省老年马拉松第一名,年近80还热衷于自驾游,那抹夕阳可谓温馨动人。
只要是相熟一点的朋友,就不难从余晓毅的言语中听到她的家人,父母儿女,老公,弟弟弟媳……他们的喜怒哀乐和她息息相关,她的手机里盛满了全家人的欢笑。
善良,大气,爱美,乐观,有女人味,经济独立,人格独立,思想独立,是母亲,拥有过真爱——这是余晓毅心目中的完美女人标准。她觉得自己是个幸福满满的幸运儿,为生活在这个高速变化千载难逢的时代而高兴。“如果真的能够重新来过,我还要做女人,不过更想去学习神秘的人类学和神奇的中医学。”
余晓毅坚韧地打拼,也快乐地享受。她有着清醒的财富观,不想让金钱仅仅是“银行里的数字”。她衣着时尚,奔驰E280已经开了20万公里。除了物质财富,她还紧紧攥着亲情与友情。她与亲友一起周游世界,去过美、英、加等多个国家。余晓毅边走边读边悟,一路浏览着《圣经》《第十二个天体》《万物简史》等,世界愈行愈宽广,人生愈行愈美好。正如公司的名字,有仁者魅力散发,有智者光辉沐浴,卓越是可以期许的未来。